第(3/3)页 那时候的瑰流,欠下无数薄情债,多少豪阀女子和大家闺秀他都不在乎,更何况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宫女? 即便后来他和她在琼林花苑误见,往后的荒淫龌龊的岁月里,他也从未如何将她放在心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出身的女子,却早早殒命,祸事甚至牵连到了父母。 那天在光阴长河亲眼见到她一点一滴的魂飞魄散,他哭的直不起腰。在那很久很久之后,当他清楚见她牺牲性命保全父母和自己的事实,当他从吴佩弦口中听见陈鹭瑶的父母已经死了,当他知道陈鹭瑶的死是无用的,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崩溃了。 陈鹭瑶最后一次短暂回家又离家的时候对父母说了些什么,秦芳不知道,年轻道士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撑伞女子撒了个弥天大谎,说自己这么多年带回来了好多不同地方的泥土,给房舍后的山桃树添上,马上就回来。 失踪七八年的女儿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短暂停留后又消失不见,那对老夫妇直到死也再能没等到女儿第二次回家。 沿小道驶进一处小村落,马车放慢速度,最后在一处破败不堪的泥土胚房前停了下来。 大门贴着的红底春联还是去年的,饱受风吹雨打,已经剥落一半。 今天正月初一,给这户人家换上一副新春联,一对身披缟素的男女走了进去。 陈鹭瑶还有父母,全都葬在房舍后那颗山桃树下。 今年春天,山桃艳如血,可是人面已经不在。 这对男女敬过香,男人蹲地上开始添土。 他缓缓解开每个锦绣袋子。 这一路南下游历,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要带走当地一把泥土,绿带城,青钱城,杏花镇,霜花城,梵柯山,甚至儒家稷土书院,他都悄悄带走一袋泥土。 只因她最后告别父母的时候,说的那句:“女儿带了好多好多不同地方的泥土,先去给屋后的山桃树添上,来年春天的时候肯定更好看。” 那个身穿缟素的男人就那么蹲在地上,将一袋袋已经看不清的泥土倒在坟上,轻轻拍打铺平。 他双手捂住脸,肩膀颤抖,细细呜咽的声音从指缝渗出。 陈鹭瑶,下辈子再不要喜欢我了,不值得。 、 wap. /106/106389/27637042.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