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瑰流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妹妹吗?那个除了酗酒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小妮子去哪了? 忽然,车厢前传出一道幽幽声音,“公主殿下抱着那只猫呢?” 瑰流有些不解,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殿下别让它窜到前面来就好。” 瑰流更加不解,追问道:“为什么?” 安静了片刻,声音从前传来,“实不相瞒,贫道怕猫。” 瑰流闻言打趣道:“没想到堂堂仙家府邸之主竟然怕猫,这么说和你对敌岂不是只需要准备一只猫就可以了?亏你还是皇宫一等一的供奉,这件事我可得和我娘好好反应一下,我娘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毛病。” 年轻道士乐呵答道:“是毛病,得改,得改。” 可在内心里,他早就把这个太子骂了十万八千遍,就差问候祖宗十八辈了,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问那个钦天监小孩怕不怕这只黑猫?你问问那位大红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怕不怕?你问问全天下真正意义上的大修士大宗师,有哪几个不怕的? 当然,的确有一人明知而且不怕,那便是瑰清。 年轻道士遥远皇城门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殿下,咱们出发?” 瑰流心绪飘远,嗯了一声。 京城街道无人,马车一路奔驰出城,这之后的车程便有些遥远和颠簸了。 车厢四角皆放着炭盆,炭火烧的正旺,加之厚厚车帘密不透风,所以车厢比较闷热。瑰流脱下狐裘,打算推窗透透气,忽然停住伸出的手,转头问向瑰清,“冷不冷?” 依旧是清冷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想开就开便是。” 瑰流忽然注意到她怀中的黑猫有些发抖,而瑰清又将它抱紧了些。 这时候,他才发现瑰清脚边的火炭没有燃起来,是佣人粗心还是方才上车的时候被风吹灭了?那一刻,他有些无奈,这个小妮子,冷你倒是说啊,非要故作清高的说一句:“想开就开便是”。 瑰流将自己盖腿羊毛毡子盖到她腿上,在把狐裘披在她肩上的时候,他看见自家妹妹面无表情的脸庞微微动容。 可是他觉得车厢内实在闷热,再加上一路颠簸晃荡,怕是再待一会儿都要晕厥过去。和瑰清说了一下,他就掀开帘子踩着栏杆跳到车顶,干脆找个能够靠着的地方坐下,寒风迎面,将一身闷热吹散,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一些阴霾。 马车行驶在一条积雪消融的泥泞小路,两侧大山环抱,连绵不见尽头。 这个身穿缟素,满身满头皆白的男人,双腿盘坐,轻轻哼唱那首曲调,他的声音悠悠扬扬,如黄鹂在桃花上婉转轻啼,是那般的悦耳动听,却莫名带着悲伤。 哼唱过后,他双腿盘坐,怔怔无言。 陈鹭瑶的家在哪里,有多远,他没去过,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里离京城很远很远,道路很难走,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每年春天的时候,房舍后会有一颗好大好大的山桃树,花上有黄鹂,花开艳如血。 他不知道当年陈鹭瑶和家里吵架后离家出走到底走了多远多远的路才来到京城,但是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开始一人在外闯荡,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之后的日子又被吴佩弦训练成一个伪装极好的杀手,这期间也一定很苦。等到了宫里,她又是因为新来的而总被那些资历较老的宫女排挤,即便有段时间侍奉过太子殿下,但她更是成为了她们眼中嫉妒的对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