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骨诀-《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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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止跃上高台,此刻那佝偻番僧早已立于台上相候,此人双眸偌大,额顶微微下陷,身穿一袭黑色布袍,看着倒似弱不禁风的体态,但方才那金杵扛在肩上竟说起便起,这数丈高台竟也平登而上,即便是不论内功,此人一身外力也已极是难当。
墨止观瞧此人,但见这番僧额顶已见下陷趋势,他曾听师兄言谈过,西域一脉武学,越是精进深奥,额顶处便越能显出下陷之态,而此人头颅看着好似木鱼,想必一身功夫已极是强横。
“前辈大名,尚未请教。”
番僧双眼一抬,缓缓开口,只听此人语气沉重,颇有威严:“老夫名字叫做紧那帛,小娃娃过会可要当心了。”
墨止点了点头,长剑持在手中,笑道:“前辈年长于我,在下不敢抢先,还望前辈先行进招。”
紧那帛听后心下微微一惊,从来两人过招如对弈,皆是先手占优,何况自己功力更是远胜于眼前少年,若是那少年先行动手,或可还有些许胜算,但紧那帛自忖着手中金杵分量,只是微微笑道:“少年,你功力远不及我,若是老夫先动手,怕是你就此陷入苦战呐,你为朋友行到此处并不容易,何苦为了一个区区礼节葬送了好局?老夫是西域之人,对中原礼仪并不深究,还是请你先行动手吧。”
墨止见此人说得诚挚,全是发自内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也不知思索着什么,旋即笑道:“我们既然称双方皆不可发运内功,,前辈已是做了莫大让步,晚辈已然承情,不可再多奢求,故而还望前辈尽管施手吧。”
紧那帛听后,心中一想,倒也在理,他生平最不喜那些庸碌礼节,此刻略略点头,抬掌拍在那金杵握柄上,只见偌大一杆金杵竟被他拍得倒竖翻转,在空中呼呼连响,砰地一声重砸地面,几乎三分之一的杵身尽皆陷入地中。
“小娃娃,你既然不肯先手,老夫便也不用这金杵,若是你能逼得老夫回身以内劲撼动金杵作为武器挥动,这一局便算是老夫输了。”
墨止笑道:“前辈不怕晚辈使诈吗?”
他这话说得倒是中肯,方才宗正卿受了暗器重伤,墨止站在台上本就落了下乘,便是靠着一颗巧心,机灵百变,反用计谋使得百病道人这等江湖前辈都受了钳制,这一番墨止见他坦诚相待,自然也就径直发问。
岂料紧那帛听罢,却仰头大笑,说道:“老夫纵横西域数十年,面对强手如云,并非什么欺世盗名的阴毒之辈,你若能逼得老夫探手取杵,自然算得你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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