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受伤-《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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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枪横拦,金刃劈风,宇文玦见这枪式扫荡腰际,双臂下探,与那枪杆霍然相接,迸发一声金铁交鸣,萧暮雨枪法虽娴,但毕竟力道大为不如,回身长枪倒挑,银枪在半空中倒折若弧,枪尖反居高倒挂,朝着宇文玦天灵劈下,这一番枪法机变,实是动无常则,宇文玦一见也不禁大笑赞道:“好枪法!”,旋即闪身抬臂,欲挡枪招。
卢龙关城头之上,霍山一见,立马喜道:“姜尚垂钓,愿者上钩!”
果然这直点天灵的枪法却在半空猛然一遏,萧暮雨美目之中稍现喜色,手握枪端,空中玉龙翻腾,白电倒窜,银枪恍惚之间再划光弧,变点为攒,电光火石之间直直朝着宇文玦胸口搠去,原来这云州十八式,招招取自过往名将之故由,而这头一招姜尚垂钓,便是意味愿者上钩之意,前所种种皆为虚态,任你愿防何处,我便攻挑何处,猛然间直取所愿,方为杀招。
这一手既为枪法开篇,自然务求一击必胜,从来只有招意,招法却不甚重,全看施用之人临阵机变,若然施用者心思明敏,则对敌往往一招便罢,萧暮雨自幼便冰雪聪慧,这套枪法十五岁时便已熟稔于心,此刻化劈点为攒刺,转瞬之间实无定则,孙青岩与徐浣尘皆见惯天下杀招,但此番却是看得各自大惊。
宇文玦方才双臂上封,只觉得这一枪已是巨力万钧,但此刻胸膛中路大显破绽,长枪挺来,铮然一声,刺在胸前,宇文玦面色一寒,却不稍退,只见胸口那兽面战甲金光闪烁,再度将长枪力道硬生生接了下来,可饶是如此,萧暮雨这一枪之力亦透过甲胄,震荡躯体,宇文玦眸中显露赞许神色,说道:“萧少帅枪法凌厉得紧呐。”
萧暮雨这一枪原期必杀,但数招皆被他这一身盔甲化去,不禁心中急怒,喝道:“说什么北桓战神,不过靠着一身精甲罢了!”
宇文玦双掌一错,只见他掌间似蕴风雷,极是沉重,如同两座大山隆隆合并,萧暮雨唯恐长枪被他掌力挫断,连忙手枪回身,二人重成对峙之态,然而宇文玦双掌却并不全然聚拢,只停在胸口,再不寸进,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身盔甲,的确颇为坚固,但我穿着甲胄,所为的并非是我自己,而是与我对阵之人。”
萧暮雨冷哼一声,道:“北桓鞑子,说得好听,明明畏死之意,说什么反向他人?”
宇文玦笑了笑,思索片刻,自言自语地说道:“她倒还不值得要我卸甲相对吧......”
萧暮雨见他忽然间自言自语,似是思索,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下亦不留情,长枪一晃,灵动无方,再施枪法猛攻而上。
云州十八式乃是边军对敌多年所得妙手,原有二十八招,箫肃戎接任之后,穷思竭虑,将之去芜取精,删繁就简,化作如今这一十八式,单论枪法凌厉,比之过往已是大有精进,萧暮雨枪法连进,一连又是“兵行诡道”、“三令五申”、“一鼓作气”、“狭路相逢”招招式式接连迸发,枪法凌厉霸道,皆展现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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