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见眼前男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女子有些惊讶,“混江湖的?” “算是吧。”瑰流想了想,补充道:“以前混,现在不混了。” 女子撇撇嘴,显然有点倨傲神色,看了眼瑰流背后高大的马匹. “牵马上船,我还是第一次见。” 瑰流不说话,低头看水面,现在船已缓缓来到河中心区域。 突然,渡船好像被某种巨大吸力抓住,猛地下坠再下坠。 “此地有妖气。”瑰流轻声道;“这不是什么河神。” 好像是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瞬间水雾朦胧,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攻击船底,渡船剧烈晃动,随时可能粉身碎骨。瑰流死死抓住船头,再经过一次船底的巨大撞击后,受惊的马匹掉进水里,刹那鲜血晕染,扩散整个河面,几秒钟的时间,一副完整的骷髅骨架浮出了水面。 “此地有妖气。”女子说了同样的话,她看向狼狈不堪的男人,微笑道;“没错,我就是来杀妖的。” 一剑西来,整座小天地的朦胧雾气被一分为二,漏出前方渡口的道路。 “我来杀妖,你们撑船往前走便是。” 女子高高跃出船头,脚踏水面而不下陷,一剑又一剑朝河里递出,眨眼间连出十八剑。 瑰流猛然想起娘亲说过的一句话,仙家修士以剑修最多,剑修宗门又以白徽宗最盛,白徽宗修士大多侠骨意气,喜欢混迹江湖藏于草莽,行侠仗义,由此淬炼心中意气,使自己出剑更纯粹无杂。 眼前这个女子显然是炼气士,一剑接一剑竟然能一口气递出十八剑,底蕴深厚不可测,不可能是江湖上的散修,必定来自于山上仙家。除了白徽宗,仙家修士都视江湖为恶臭之地,谁会来此历练修行?况且眼前这个女人的服饰,尤其是衣上的云纹,的确很像是白徽宗的修士。 渡船顺利抵达对岸,不过却没了马匹,这对瑰流来说无疑是最糟糕的消息。他望着远处河面逐渐清晰的战场,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老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后生可畏啊。” 瑰流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一般说这句话的人,不都是某条路上的先行者吗? “我二十岁的时候来到这座渡口,和你一样察觉到这里有妖气,当时想着为民除害,几番试探后终于让我在河底找到了那头妖怪,我和它打的天昏地暗,最后拼个两败俱伤。于是我打算在这里撑船渡人,一方面是怕妖祸害,一方面筹钱浇筑铁狮子镇压河底,却没想到一渡就是一辈子。” 瑰流欲言又止。 老人望向远方战场,有些讥讽:“妖好杀,恶好除,唯有人心最可怕。就你现在眼前的这条河,溺死过上百弃婴,有些所谓不守妇德的女人也会按照族规献祭给那些男人口中的河神,只说今年伊始,就又有三个女人被关在铁笼里投河。这些人当然不会淹死,而全都变成妖怪的养料,这头妖怪韬光养晦几十年,实力更甚,若不是有龙虎山大天师亲自开点过的铁狮子镇压着,早就出来祸害人间,可即便有铁狮子压着,他照样可以把活物拉到河里去吃。所以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妖怪吗?是人心,是愚氓蒙昧的人心,是恶毒阴险的人心。要是年轻时,你说你想牵马渡船,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但现在,我一把岁数,把这世间看的透透的,侠肝义胆早就没了,你说你想牵马渡河,我只是象征性劝说一句,让自己心里没太大负担,你想死就死呗,管我什么事。” 老人不再说话,视线望向雾气磅礴的河心。 女子在与一团黑气缠绕的东西搏斗,较之前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而再一次出剑,女子非但没能击溃那团黑气,反而险些差点被黑气包裹住。 “这女娃娃六境大圆满,一招一式明显是仙家修士,这妖物实力尚未完全恢复,相当于七境修士,二者虽至于一距之差,却犹如天堑,难以逾越。” 瑰流惊讶道:“那敢问前辈您...年轻时候...” 老人神色颇为倨傲,“不高不高,八境而已,否则也不至于和那妖物拼个两败俱伤。” 二十岁刚出头就八境。这叫不高? 瑰流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说:“还真是...不高。” “小子,猜得出这个女娃娃的身份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