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枚硬币-《许愿池的王八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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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郁笛的日记本,郁夫人也给他们取来她的相簿,里面有郁笛婴孩期到少女时代的照片记录。

    有日常生活里的随手拍,也有照相馆构图精巧衣着考究的写真。

    郁笛完美遗传父母优点,眉眼清灵,发型也很前卫,齐刘海高过眉毛,发梢微有些卷。

    她从小就很爱穿裙子,各种款式,色彩鲜亮,就像她笔下的景致一样。

    所有照片里,她都是笑着的,或斯文轻抿,或咧唇露齿,神态间盈满了对世界的明闪爱意。

    玄微和陆晅坐在一起,一页页往后翻阅,有身临其境之感。

    他们视线驻留在其中一张合影上。

    那是郁笛与一位男性的合影,男人不算年轻,应有三十岁了,衬衣西裤,戴着副半框眼镜,相貌俊秀,笑容彬彬有礼。

    他有些高,郁笛个头都不及他肩膀,她比了个v,还做对镜头挤眼吐舌,整个人都很放松,很鬼马,有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灵动。

    郁月白立在他们身后,似乎料到他们要问什么。

    所以玄微才一回眸,他就开口道:“是周老师。”

    玄微点了下头,问:“他当时多大?”

    “四十多岁了。”

    陆晅道:“看起来不像。”

    “他人是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

    玄微将剩余的翻完,没有看到更多合照了,她阖上相册,问了个大胆的问题:

    “你们女儿喜欢过空弥吗?我是说男女间的那种。”

    郁月白微微捏紧拐杖。

    郁太太一怔,沉声:“我想,应该没有,她在世时的日记我们都读过,两人关系亦师亦友,她一直叫他老朋友,此外应该就没有更多东西了。”

    “空弥呢?”

    郁太太小幅度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重要吗!”郁月白重叩一下地板,释出一口气:“不管是什么关系,他都把我女儿害死了!”

    老人又腾出一只手抹泪。

    陆晅将那本相簿叠放到一旁:“郁笛生前最后一篇日记显示她跟空弥约出去写真,那空弥赴约了吗?”

    郁太太抵着鼻头,眼眶又慢慢红了:“他去晚了,给警察的笔录是那天中午家里突然有学生家长造访,他脱不开身,那时候通讯又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后来那家长也做了人证。”

    郁太太又悲又愤:“但也跟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玄微皱了下眉:“真正的罪犯是谁?”

    郁太太涕泪横流:“镇上一个人,二十二岁,一直没上过学,也不工作,游手好闲,大家都敬而远之。后来枪毙了,但有什么用呢,也换不回我苦命的女儿了。”

    “也怪我们,太宠着惯着小笛子,平常工作又忙,让她都没什么警觉性。”

    郁太太扶着墙壁,忽而自责到直不起腰。

    郁先生踱过去,抚拍着她肩膀,试图将妻子从这种情绪中拉出。

    玄微看了会他们,取出手机:“我可以拍一张郁笛的相片吗?”

    郁月白颔首。

    玄微搬回那只相册,仔细选了张红色连衣裙的,咔嚓一下,将它妥善保藏到相册里。

    —

    辞别郁家夫妇,陆晅玄微二人按原路返回。

    时值正午,山里已升起太阳,放眼望,云蒸霞蔚,竹涛如碧浪。

    两人找了间路边小馆子坐下,店主递来菜单,都是本地特色家常菜。

    菜名浅显易懂,皆为素食菌菇,肉类均是家禽,一路看下来,无一样山川野味。

    这在类似旅游景区挺少见,他稍感意外,征询玄微意见,点好三菜一汤,就将菜单给回去。

    玄微握着手机,还在研究郁笛那张照片,缩小又放大。

    陆晅给她倒了杯清茶:“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玄微回:“去找空弥问清楚,或者让阿貅帮我联系下冥界的人。”

    她挑眼:“我答应那对夫妻要告诉他们郁笛亡魂去向,就要说到做到的,毕竟他们号码都存下来了。”

    陆晅放下玻璃杯,抿唇笑,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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